预选赛中的冠军
我在一九七六年参加了我的人生中的首次重大赛事---四川省国家青年冠军赛。本次预选赛总共18名选手,成都2名,重庆2名,其余市州1名。本次大赛在重庆进行,18名选手中选出一名选手作为四川省选手参赛。回顾过去,我觉得这场比赛对我一生都很有意义。
18位选手中,成都的曾绍东和我,重庆来了一位很强的黄有义,他比我先出名。18个人,总共下了11局,最终的胜利者将会进入到国内的比赛中,一局棋都不能落下。从一开场,我就打得很凶,黄有义被我击败,曾绍东也被我击败了。那个时候,曾绍东的技术还不如我,但是我的精神上的负担更重。到了重庆,我们四个人一间,曾绍东已经上床了,而我还在下棋。可是,在第二场的时候,我却败在了他的手中,曾绍东也败在了黄有义的手中,三个人组成了一个三连环。后来,我和曾绍东都比他高出一步。
谁也没有料到,会有一匹横空出世的冷门。江津的一位围棋高手,名叫蒋永。第七场,我和蒋永久交手,因为我太过着急,所以就输了,直接跌到了三名,我感觉自己已经没有任何机会了。让他没有料到的是,蒋永在第8场击败了曾绍东。这一盘棋很重要,黄有义若胜,我便无法晋级。那次的赛事有一个分赛场,我和我的竞争对手在沙坪坝附近的一所大学里,还有一张大的象棋。我在下自己的游戏时,也在关注着这边的情况,询问着裁判的情况。这是我从小到大最激烈的一场游戏。最后,评委对我说:“黄有义,祝贺你。”蒋永久果然厉害,一口气击败了三位顶尖选手。结果,曾绍东和我平手,总成绩多了2个积分,黄有义拿到了第三,蒋永久这个大冷门在前两场表现不佳,排在了第5。
我对这个大赛的印象很深刻,一是我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大赛,二是我差点就拿到了冠军,三是我还记得很清楚。如果说生命中有一些重要的事情,那就是我生命中的第一个重要的瞬间。
国家竞赛中的失误
一九七六年的国家青年冠军杯,首先在兰州举行。本次大赛分成了两个小组,每一届12人进行单圈,由李来群,赵国荣,林宏敏,于幼华,应该都是1960到1961的选手。第一次参与如此高水平的赛事,我格外的珍惜,当时的棋局也格外的出色。于幼华拿到了我们小组的冠军,我拿到了亚军。11局,我败在了于幼华的手里,他的实力的确要强上一筹。
那场竞赛的场面至今仍历历在目。在这场球赛中,我总是失眠,我很激动,我还年轻,还只是个少年,所以我很有信心,明天继续参加。那个时候,他们的生活条件并不好,但他们在兰州友谊大酒店,却是最好的招待客人。我们的伙食很不错,兰州的人都是吃灰的,但是因为这次大赛,餐厅特意提供了大米;当时有许多物品是有限制的,但是我发觉在成都没有的日用品,在饭店里也能找到。这次之后,我觉得自己的围棋技术进步了不少,回到省里之后,我和我的队员们的实力都有了明显的提升。
可是,就在我充满自信的时候,一个沉重的打击突然袭来。第二年,我与黄有义一同在国家青年联赛中参赛。那时候,我的人气很高,被人寄予厚望,觉得冲击三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。那时候,我们分成了四组,每一组都有两位进入了决赛,可能是心理负担太大,我只拿到了第9位。黄有义的表现非常出色,进入了决赛,最终拿到了季军。
在这次的全国性比赛中,我们遇到了一个新的队伍。三盘棋中,四川最早组建的是一支由围棋组组成的队伍,它建立于一九七三年,位于总府街棋馆对面的四合院,那时名为成都棋校,名为成都市棋艺辅导中心。这是一种被称为省级的球队,隶属于成都市。第一个入团的是陈安齐和黄德勋,还有孔祥明。那时,有两个类似的组织机构,一个是围棋队,一个是网球,一个是市里管理,直到一九七八年。
那时形势非常危急,国际象棋队伍若不能建立起来,那么,棋友只好另寻他法,或是到农村去。经过各方的共同努力,一九七八年六月,象棋团与国际象棋联袂组建,这群棋友总算不必再为生活而烦恼了。那时,陈新全是象棋队的领队,我和刘健、曾绍东是最早加入的,之后是成都市的一个木制品厂的甘益虎。
自一九七八年起,三大棋手各有一套。第一次入团的是黄埔一期的围棋选手,其中有宋雪林,王元,王剑坤,刘适兰,林波,马红丁,王犁。黄德勋,陈安齐,陈新全,刘剑青,都是教练。一直以来,我们都是以黄埔第一军校为幌子来集会。
蜀中三侠,绿林好汉
在组建棋院以前,刘剑青就是棋院的棋手。刘先生学习刻苦,性情温和,学生都很喜爱他。刘教授最大的特色就是,他是那个时代的棋手中,只有他能一动不动地下完一局,无论胜负如何,他都不知道。当时一局棋局要下四五个钟头,这份毅力真是惊人。胡荣华和杨官璘也很厉害,不过他们的神态和坐法却非常的多。
进入棋院学习围棋确实是一件好事,不仅不需要缴纳任何费用,还可以享受到免费的食物和每月两块七毛钱的公共汽车车票。那时候,国际象棋的人数不多,只有十个人。那个时候,蜀中三大高手都在棋院里,刘剑青是我们的专业教练,陈德元是他的助手。那时陈新全正在教棋,有时也会给他一些建议。
肖有为在赢得中国抗日战争70周年的纪念活动后不久去世,这位围棋学校的主席是在2015年反法西斯大庆上逝世的。以前为了让肖院长给我出一张车票,我都要打起十二万的精神,毕竟他是一个很严肃的人。这里面还有一个传说。肖院长在每一间教室里都走了一圈,有一次他去了一趟国际象棋班,告诉刘先生,让他和我下一盘棋。刘先生让我和肖院长对弈,是我的实力最强的。校长负责管理,要是一个同学在比赛中输了,这可就太没面子了。可一落座,就发觉他的棋艺真差,那时太年轻,我不管你是不是你的院长,都能迅速取胜。从那以后,在学校的会议上,我被校长训斥了一顿,说我骄傲自负。我对肖校长很是畏惧,每次都是从月底一直到月底,然后忐忑不安地来跟他签约。那时候我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,肖院长对我说过,让我不要太过自满,要继续努力。我也经常来找他,谈起以前的事情,但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他。
被称为蜀中三大高手的三人都有自己的特色:刘剑青先生用功好,有大量的作品,性情温婉;而陈新全先生的象棋更是豪放,他在1976年击败胡荣华,在一盘棋中勇敢地放弃了汽车,十分出色。肖院长曾组织教师对同学进行考核,陈先生则考了我们的国际象棋。由于我是个聪明人,技术也是最好的,所以刘先生对我很有好感,就把我送到了教室里,还特意叮嘱了我一句:“放松,放松。”下棋时,陈先生给了我一只马。我还没有和他下过象棋,我还是头一次见识到他的厉害,那匹马上就要扑过来了,我觉得很有压迫感,不到三十分钟,我就败了。一想起刘先生对我的期待,我就觉得很难过。陈小姐非常体贴,说小蒋咱们继续下一局吧。这一局,我们是平局,所以我选择了先发制人,或许是我没有给对手太大的压力,所以我才会获胜。然后刘先生夸奖了我:“瞧你,这是什么意思?”第二局的成绩还算可以。”很遗憾,刘先生在一九七八年参加了厦门国家围棋锦标赛之后,便辞去了国家队的教职,转而到了《成都棋苑》的编辑部门(原为蜀蓉棋的前身),专心于出版,并不断地培训学员。
在成都市,有一大群的业余选手,我对他们的两位印象很深。一个是张用森,他对象棋很感兴趣。那时候,他就经常到我们的训练馆里来玩,就像是我们的陪练一样,对我的棋艺也有很大的帮助。我们要下三十局,头十局,六局四局,他稍占优势;第二局十局,三七局;第三局,他没有继续下10局,可能是觉得我的实力提升了很多。我还记得我和他下棋的时候,他的棋子我从来没有看过,所以我学会了,就让刘先生教我,我在下一局的时候,就把自己的优势发挥到了极致。
另外一个名叫甘奕祜的业余选手,也很喜欢在棋院的训练馆里下象棋。按照刘教授的说法,他的围棋风格是“不会被人杀死的,也不会被人杀死。”他下棋从不杀人,但他的身手很好,就算是再多的士兵,也要缠上好几个时辰,而我更喜欢格斗,根本承受不住速度,所以和他对弈很不舒服。情况稍微好一点的话,他就不会让人有反击的时间,很容易就能打得过,和许银川一样,技术肯定是没法比的。他当年很少会输球,到了1977年,我和他对弈的时候,他的表现已经完全不同了。理由很单纯,我的实力提升了,实力提升了,你就不能继续纠缠下去了。之后,我们成为了一名队员,可以说,他的棋艺对我的进步也有很大的帮助。
那时候,成都市也有不少的业余选手,但没有一个比他们更厉害,我至今记忆犹新。现在,他已经死了,再也没有办法和张用森取得联系。时光流逝,追忆往事,让人心旷神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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